2017年2月10日 星期五

快樂,究竟由誰定義?──反烏托邦經典《美麗新世界》讀後感之一


起初,只是聽到啾啾鞋在邊玩邊聊系列中所提及,進而搜尋後才決心要閱讀《美麗新世界》這本反烏托邦的著作。因為自己特別討厭被說教,以至於我特別喜歡這類帶有勸世意味的故事,彷彿只是輕聲勸導,卻又有著不令人反感的恫嚇。

企業管理的全面啟動

小說的開頭便震撼地述說著那個階級制度復萌的社會,那個視自由民主為混亂根源的社會。在那個世界裡,家庭與愛情都是污穢的代表,歷史更被視為人類的汙點,而社會安定的基礎是將企業管理的標準化、規格化與專業化應用至人性與社會上,譬如:人類以雜交為常態,不固定伴侶,以根除愛情孳生的可能。又或者,將家庭的生育功能盡可能以科技取代,將嬰兒標準且規格化的產出,並在"胚胎"的情形下便施以階層化制約催眠。

若單就經濟學的角度而言,這樣的社會確實效率的驚人,更大幅降低現今常在新聞上看過的情殺、弒父弒母等案件。即便是所謂的"快樂",也能透過制約的方式深植人心,令每個人都對自己的階級感到認同,並透過領導階級所期望的方式感到愉悅。

看似極度諷刺的小說,或許帶出了人們始終沒有答案的問題──快樂,究竟是由誰定義?

在美麗新世界裡,無論是經濟數據或主觀幸福感都能達到現今社會無法達到的高峰。人們活得積極正面且快樂,諸如情殺、弒父、弒母或鬥毆等事件也都降至最低,甚至趨近於零。難道活在這樣的世界,還不快樂嗎?

即便是Maslow提出之金字塔理論中,最上層的所謂「自我實現」也無法推翻這個世界。一旦人們從小就被制約訓練,這輩子的人生就是為了當一個黑手。那麼,或許成為一個黑手,就是他的「自我實現」了,不是嗎?

然而,站在現實世界的我們,又有什麼資格去否定他們的快樂?更何況,現今的我們有誰真的由衷覺得自己快樂?如此一比較過後,究竟是誰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呢?

人們總是追求著「進步」,以為只要科技發達、經濟起飛就能快樂。可事實卻證明,即便我們不再只能指著月亮說著嫦娥的故事,即便我們的科技能讓太空人在月球踏上幾步,「快樂」仍然遙不可及。更何況我們,存在現今社會的我們,並不是受到標準且規格化的產製而誕生的孩子。當每個人都有不同選擇的時候,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社會讓全人類的感到滿足呢?

或許,快樂不是絕對值,而是相對值。

正因為人生不只有快樂,才能顯得快樂彌足珍貴。如果,我們的人生永遠只有快樂,只怕是也不夠快樂了。沒有了不快樂的時光,又怎麼能顯得快樂有多令人感到愉悅呢?我想,誠如古人所說:「不經一番寒徹骨,焉得梅花撲鼻香?」

最後,快樂究竟由誰定義?

雖然,我也相當希望能結論出那句:「快樂,只能由自己定義!」但同時,我不得不想到《被討厭的勇氣》當中所言:「所有煩惱,皆出自於人際關係。」即便當下的我感受到快樂,在跟他人比較的過程中,又再次感受到挫折的情況也是屢見不鮮。在眾口鑠金之下,是不是仍能堅守那份快樂呢?

在快樂之前...

或許在得到快樂前,我們必須先堅定自己的思想。類似於企業管理提到道德時所說的柯爾伯格道德發展階段,發展出一套自己的觀念和主張,並將個人思想置於社會觀點之前。面對快樂時,若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思考邏輯,只順著別人,被牽著鼻子走,那樣的快樂只怕會轉瞬即逝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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